有个暴风弹从远处袭来,击中了皇宫。
偌大的宫殿被狂风吹断,在空中滑稽的转着圈。
狂风中,依稀可以看到,有人影跌落。
汴梁的手扒在马车的窗口,手上青筋暴起,脸上目眦欲裂!
薛慕澜紧紧的拉着他的手,没有说话。
她知道大哥的难受,如果是薛留广在这个宫殿里,她也一定会歇斯底里的发作。
但汴梁没有,他什么都没说,什么也都没做,只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宫殿。
他的心在滴血,血在燃烧!
烧的他就要发狂!
好痛!但再痛他也必须忍着。
若是自己都忍不了,那他的那些朋友呢。
“大哥哥,他们都是坏人对不对。”汴海幼稚的声音传来。
可就连那幼稚的声音里,也透露着几分愤怒!
汴海也睁大了双眼,望着随时会从风暴中掉落的宫殿。
“唰”薛留广拉下了车帘,将外界的一切隔绝。
这些天,他在花神的医治下,已经能够轻微的运动了。
“眼不见为净。”他平淡的说着,仿佛外面的一切,都和他无关。
汴梁伸出手,想去把帘子掀起。
薛留广又说,“这是战争,没有情感,只有胜负,你若放不下,就是输了。”
汴梁的手停住了。
战争,这个无比残酷的词语让他冷静下来。
对于战争来说,眼前的残酷仅仅是开始。
当胜负分出之后,输的那一方将面临更加残酷的欺辱。
那种无力反抗的欺辱,远比死在战场上更痛苦!
“战场裹尸是幸事。”薛留广继续说。
他曾是镇守一方的郡守,对于这些事情,看的非常清楚。
“不要让他们的血白流,我们一定要活着,只有活着,才能争取胜利,才能让他们的死,变得更有意义!”薛留广的音量高了起来,脸上也不再平静,好像又回到了指挥千军万马的时候。
“战争,若不能胜,他们就是白死,死后也是孤魂野鬼,只有赢回来,才能给他们立碑,让他们安息!”
薛留广将颤抖的手握成了拳,“此仇不报非君子,君子报仇不能急。”
汴梁深深的吸了几口气,将心中的怒火硬生生的压了下来。
他明白薛留广的意思。
可是,报仇两字,该从何谈起。
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逃命而已。
狼狈至极的逃命。
“别担心。”薛慕澜靠在汴梁背后,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右手。
“我们可以美容。”她又说。
海族人太可怕了,若是跑不掉的话,就都美容成海族人,躲到海里去。
美容术,她已经学的很好了。
她有信心,能够瞒过海族人的眼睛。
美容!听到这个词语,汴梁脸上的肌肉就跳动起来,显得有些可怕。
是啊,既然陆地上阻挡不了海族人的进攻,那么,我们就在海底较量一番!
到敌人后方去,给予他们致命的一击!
这的确是报仇最好的方法。
“好!”汴梁笑了。
他回头将薛慕澜搂在怀里。
这个二妹,实在是太好了。
夫妻同心,其利断金!
汴梁的脑海中浮现出这八个字。
等着吧,海族人!
许昌的仇,我一定要讨回来!